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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经济篇  (第11/21页)
、三年,或者四年,可以想象,这些地窖中,还隔出了一些小房间,这要    看家里的人口数目了。新英格兰的阔气的要人,在开始殖民的时候,也住在这样的住所    里面,那是有两个原因的,第一,兔得筑造房屋,浪费了时间,弄得下一季粮食不够吃:    第二,不希望他们大批地从祖国招来的苦工感觉到灰心。三四年之后当田野已适宜于耕    种了,他们才给自己造漂亮的房子,花上几千元的钱。”    我们的祖先采取这个做法,可以看出,他们至少是非常小心的,他们的原则似乎以    满足最紧迫的急需为第一。而现在,我们最紧迫的急需满足了没有呢?想到要给我自己    置备一幢奢华的广厦,我就垂头丧气了,因为看来这一片土地上还没有相应的人类文化,    我们至今还不得不减少我们精神的口粮,减得比我们的祖先节省面粉还要多。这倒不是    说一切建筑的装饰甚至可以在最初的阶段里完全忽略掉;而是说可以把我们房屋里和我    们生活有联系的部分搞得美一点,就像贝壳的内壁那样,但千万不能搞得过分的美。可    是,唉!我曾经走进过一两座房屋,从而知道它们的内部是如何布置的呵!    当然我们没有退化到今天住窑洞,住尖屋,或穿兽皮的程度,自然罗,那付出了高    价换来的便利人类的发明与工业的贡献也还是应该接受的。在我们这一带,木板、屋面    板、石灰、砖头总比可以住人的洞窟,原根的圆木,大量的树皮,或粘土或平坦的石片    更容易得到,也更便宜。我说得相当内行吧,因为我在理论和实际上都熟悉这一些事。    只要再聪明一点儿,我们就可以用这些材料,使我们比今天最富有的人还更加富有,使    我们的文明成为一种祝福。文明人不过是更有经验、更为聪明一些的野蛮人,可是,让    我赶紧来叙述我自己的实验吧。    一八四五年三月尾,我借来一柄斧头,走到瓦尔登湖边的森林里,到达我预备造房    子的地点附近,就开始砍伐一些箭矢似的高耸入云的还年幼的白松来做我的木材。开始    时要不东借西借,总是很难的,但这也许还是唯一的妙法,让你的朋友们对你的事业发    生兴趣。斧头的主人,在他出手借给我的时候,说它是他掌中的珍珠;可是我归还他时,    斧头是愈加锋利了。我工作的地点是一个怡悦的山侧,满山松树,穿过松林我望见了湖    水,还望见林中一块小小空地,小松树和山核桃树丛生着。湖水凝结成冰,没有完全融    化,只化了几处地方,全是黝黑的颜色,而且渗透着水。我在那里工作的几天之内,还    飘过几阵小雪:但当我回家去的途中,出来走到铁道上的时候,在大部分的地方,它那    黄沙地一直延伸过去,闪烁在蒙蒙的大气中,而铁轨也在春天的阳光下发光了,我听到    云雀、小鹅和别的鸟雀都到了,来和我们一块儿开始过这新的一年。那是愉快的春日,    人们感到不满的冬日正跟冻上一样地消溶,而蛰伏的生命开始舒伸了。有一天,我的斧    头柄掉了,我伐下一段青青的山核桃木来做成一个楔子,用一块石头敲紧了它,就把整    个斧头浸在湖水中,好让那木楔子涨大一些,这时我看到一条赤练蛇窜入水中,显然毫    不觉得不方便,它躺在湖水底,何止一刻钟,竟跟我在那儿的时间一样长久;也许它还    没有从蛰伏的状态中完全苏醒过来。照我看,人类之还残留在目前的原始的低级状态中,    也是同样的原因;可是人类如果感到万春之春的影响把他们唤醒了起来,他们必然要上    升到更高级、更升华的生命中去。以前,我在降霜的清晨看到过路上一些蛇,它们的身    子还有一部分麻木不灵活,还在等待太阳出来唤醒它们。四月一日下了雨,冰溶了,这    天的大半个早晨是雾蒙蒙的,我听到一只失群的孤鹅摸索在湖上,迷途似的哀鸣着,像    是雾的精灵一样。    我便这样一连几天,用那狭小的斧头,伐木丁丁,砍削木料、门柱和椽木,并没有    什么可以奉告的思想,也没有什么学究式的思维,只是自己歌唱,——    人们说他们懂得不少;    瞧啊,他们生了翅膀,——    百艺啊,还有科学,    还有千般技巧;    其实只有吹拂的风    才是他们全部的知觉。    我把主要的木材砍成六英寸见方,大部分的间柱只砍两边,椽木和地板是只砍一边,    其余几边留下树皮,所以它们和锯子锯出来的相比,是同样地挺直,而且更加结实。每    一根木料都挖了榫眼,在顶上劈出了榫头,这时我又借到一些工具。在林中过的白昼往    往很短;然而,我常常带去我的牛油面包当午餐,在正午时还读读包扎它们的新闻报纸,    坐在我砍伐下来的青松枝上,它们的芳香染到面包上,因为我手上有一层厚厚的树脂。    在我结束以前,松树成了我的密友,虽然我砍伐了几枝,却依然没有和它们结冤,反而    和它们越来越亲了。有时候,林中的闲游者给斧声吸引了过来,我们就愉快地面对着碎    木片瞎谈。    我的工作干得一点不紧张,只是尽力去做而已,到四月中旬,我的屋架已经完工,    可以立起来了。我已经向詹姆斯·柯令斯,一个在菲茨堡铁路上工作的爱尔兰人,买下    他的棚屋来使用他的木板。詹姆斯·柯令斯的棚屋被认为是不平凡的好建筑。    我找他去的时候,他不在家。我在外面走动,起先没有给里面注意到,那窗子根深    而且很高。屋很小,有一个三角形的屋顶,别的没有什么可看的,四周积有五英尺高的    垃圾,像肥料堆。屋顶是最完整的一部分,虽然给太阳晒得弯弯曲曲,而且很脆。没有    门框,门板下有一道终年群鸡乱飞的通道。柯夫人来到门口,邀我到室内去看看货色。    我一走近,母鸡也给我赶了进去。屋子里光线暗淡,大部分的地板很脏,潮湿,发粘,    摇动,只有这里一条,那里一条,是不能搬,一搬就裂的木板。她点亮了一盏灯,给我    看屋顶的里边和墙,以及一直伸到床底下去的地板,却劝告我不要踏人地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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