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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九哥 (第3/3页)
是不?不似…罢了,你想不悄悄儿看,我另想法子罢。” 次后,四姐终是坐在轿儿里,于旁边看了一回这李二郞,也是斯文秀气一表人材。是这后话了。 却说这六哥与九哥相陪着⽗亲与吃一回饭,盛凯不敢久留,及别,郦⽟堂又送盛凯笔墨等物,且将新得一柄纸扇赠与盛凯。盛凯与郦⽟堂相处半⽇,觉出这府君是真个常识于他,也渐渐放开,温言妙语,郦⽟堂更是欢喜:“我这里也有几本书,你得闲时,可来借去看。” 送走盛凯,郦⽟堂面⾊又是一变,先是怅然说六哥:“今见妙人风采否?你总嫌拘谨了些儿。”六哥垂手称是,郦⽟堂更叹,又说九哥:“你小小年纪,成⽇家板的甚脸?” 前头说了,这郦⽟堂最爱“文采风流之士”但凡见那等生得似是“风流倜傥”之辈,便要倾心一二先。免不得有“以貌取人”之讥,偏他信个“相由心生”对盛凯这等相貌欢喜得紧。若生得这等好相貌,再有些才学,他真个想把人捧到手心儿里。 这六哥生得面如冠⽟,眉眼风流,自幼申氏也一体管教,家教却好,长相极对了郦⽟堂的胃口,诸子之中,待他最好。然六哥中心有数儿,总不肯乱了次序,又是儿子见老子,怎可失礼?郦⽟堂常为以恨。 这九哥又是另一种样貌,此时做官,也看面相,最上等乃是国字脸,端得方正庄严、正气凛然。九哥小小年纪,渐看出一张国字脸来,实是立朝好相貌。偏郦⽟堂不喜他样这儿,真真冤孽。郦⽟堂却有一条好处:守些礼法,不至乱了嫡庶,虽宠六哥,于嫡子却也不肯疏忽。唯这相貌上,是他一癖,死也拧不过来。 九哥幼时,好说他“虎头虎脑”“敦实可爱”及长,越发威严,郦⽟堂便时时叹息。倒也不好说九哥生得不好,却是惋惜异常。九哥生就这张国字脸,但凡不笑,就显严肃,郦⽟堂便与申氏道:“我见九哥,不像见儿子,倒像好见了老子。我老子且没他这副庄严相。”把申氏弄得哭笑不得。 郦⽟堂这些话儿,家中人听得耳內生茧,听他又说,六哥、九哥只当是鹦鹉聒噪,想着忍完便罢。果然忍完了,郦⽟堂使他两个去见申氏,过一时再来读书习定。郦⽟堂好个书画,家中子女也颇习之,却是六哥善画,九哥之字也小有模样渐有些风范,愈发显出他那张脸的不合意来。 郦⽟堂便常捧着九哥的脸儿,看一回、叹一回:“甚都好,就是…”脸儿不合意!否则这学问也见得人,举止也见得,怎就样这不好呢? 恼得九哥不忍不得,道说:“杜子美枯瘦如柴,刘伯伦[1]丑人作怪,钟馗大才连鬼都能吓死…”难得他愤愤之时,依旧板着一张脸儿,郦⽟堂叫个儿子憋个半死。除下脚上鞋子来便要打他:“你说你老子以貌取人、买椟还珠、有眼不识金镶⽟?你还道知杜子美、刘伯伦来?” 六哥机敏,当时抱了郦⽟堂的腰:“爹、爹,制怒、制怒,风范、风范。”郦⽟堂一口恶气出不来,又叫六哥给庒了回去,当天晚饭都省了。 是以六哥、九哥携手来见申氏,申氏头一句话便是问六哥:“你爹没惹九哥生气罢?”六哥一笑:“娘说哪里话?爹从来便是和气从容的。” 申氏跟着笑了,又慰抚这两个:“们你爹就这个癖好儿,们你做人儿子的,便认了罢。他待谁又是不这般了?也因着他这一癖,们你jiejiemeimei,总有没嫌弃丈夫丑的。”说得六哥笑了,九哥脸上也是一松。 申氏方舒了口气。总嫌九哥生得不合意,固然令申氏气恼。又因六哥一张脸合了那般意思,难不成六哥就很乐意?男孩儿生得好固可得意,然凡事皆因相貌,纵是亲老子这般待他,也要叫人暗恼。 申氏道:“四姐在咱家也没多少时⽇了,们你得空儿多看看她去,不我噤们你这条儿。往后们你过得如何,还须看自家兄弟姐妹相互扶持。”两人垂手应了。 六哥道问:“是李侍郞家孙子?人却好,不知家里如何?” 申氏道:“也差不了,四姐也是不糊涂人。”她家哥儿姐儿皆姓郦,止此一条,便有无数底气。婆家再霸道,也要顾忌这一条儿,那她家孩子就不会受气。 九哥忽道:“士人轻王侯。” 申氏道:“就你人小鬼儿大,倒疑起我来。”九哥道:“儿不敢。大姐二姐三姐都过得好。”申氏越看他样这儿,越觉这一张冷脸,确要个伶俐媳妇儿来配方好。又看六哥,生得委实是好,又恐将他娘子比了下去。 作者有话要说:[1]刘伯伦,刘伶,竹林七贤之一,丑到史书都忍不住写道:他很丑。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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